品味真实的越南

在我的心目中，越南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国度，而且与战争密不可分。好莱坞的许多大片都是以越战为题材的，战争的硝烟、战火、血腥、杀戮，总是跟越南人分不开。当我终于有机会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时，我试图以我的亲眼所见和亲身感受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认识一个真正的越南。
　　奇妙的异国感知我们从越南的芒街入境，迎接我们的导游小姐阿青是一个漂亮的越南姑娘，身材高挑，皮肤黝黑而又健康。奇妙的异国感知就从接受一个满口华语的异国女郎的导游服务开始了。
　　防城港市犹如中国的南方小镇，街道的线条十分简单明了，且大部分街边的店铺出售的都是从中国来的各类小商品、服装及家居用品，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听的懂一些华语，好多店铺无一例外地都出售法国香水，真真假假的香水香气迷人，却难以淡漠越南与法国的那段历史及对国家经济的深远影响。一路走向这片国土的纵深，这团弥漫的香气无所不在，越发使这个国家弥漫着神秘。
　　越南的国道就像我国的乡间公路，绝大多数的路面是十分勉强的双车道，而且坑哇颠簸，还时不时有一段泥土路。我们走了一天多这样的路，过了三次摆渡，第二天下午才到达河内。几个摆渡点的服务态度都不太好，导游小姐说这些人吃的还是社会主义的大锅饭，他们怎样都有工资拿，不在乎人们怎么说他们。过去的岁月里越南人民大多时间处在一种战争的状态，保卫国土和保证生存是第一位的，所以无暇顾及国家建设。而经济改革的大潮也并没有冲击到各行各业的各个角落，所以还有人端着社会主义大锅饭的饭碗而不知危机已至。就是这样的越南，并不掩饰自己尴尬现实和弊端，随着国际化潮流的到来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国门，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
　　要深入了解一个与你紧邻的国度，了解那些跟你同样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异国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不像白人、黑人等等，跟你的区别是那样明显。我们的感知神经还处于迟钝状态，还丝毫没有感受到异国情调。这更激发了我们的好奇心。在路上一些专设的小站歇息时，接待人员的服务态度都十分殷勤，特别是对中国人十分友好，做生意时十分乐意接受人民币，原来在越南，人民币与美元都是数一数二的硬通货，这一信息使我们终于有了几分异域的感受，而且颇多着一些骄傲自豪的成分。我们从人民币的地位上感受着祖国经济的繁荣。一路上经过的几个小城镇里，见到几幅街头的宣传画，在防城港市一入境时也看到这样一幅画，画面上的人物应代表的是越南人民大众，形象是高大全式的，凝聚了正直、高尚、无畏的精神，让人颇有时光倒流至文革时期的感觉。莫非一衣带水的邻邦之间其历史也会如此相似？
　　阿青是越南干部家庭出身的大学生，毕业于河内大学旅游专业，会说流利的英语和华语。她对越南普遍存在的腐败现象也十分反感，大胆地抨击当权者无能，说我们一路看到的贫困都是他们造成的。阿青应我们的邀请唱了几首越南民歌，还跟我们一起唱起了中国流行歌曲，她知道的歌星、歌曲比我们还多，唱的也不错。路上经过一个曾居住过许多华侨的小镇，她特意带我们绕道去看了一下那些都已被空置的民居，那些华侨是中越关系紧张时被赶走的，据说他们走的十分匆忙，很多人什么都不曾带走。阿青说现在也有很多华侨返回来，因为他们中有的已在这里居住了几代了。阿青的善良和对和平的向往打动了我们，我们已经把她当作了一个同行的小妹妹。
　　沙地玫瑰河内毕竟是一国首都，还是有一些大城市的气魄的，市区周边有很多大型企业，也有些是从国外引进的国际知名企业，如德国的奔驰、韩国的大宇等等，这些应是越南改革开放最初的经济成果。河内的街道十分繁华，各类装修风格不一的店铺鳞次栉比。路上跑得多是韩国的汽车，摩托车则以中国的嘉陵摩托居多。我们请阿青带我们到老街道看看，想了解一些越南人原汁原味的生活，于是我们来到十分拥挤的老区，街道很窄，都是些没怎么装修的店铺，商品也以中低档居多，有很多橡胶拖鞋出售，这是因为越南盛产橡胶。
　　我们在河内下榻的宾馆环境十分优雅，各色绿化植物点缀着园林式的庭院，迂回曲折，韵味无穷。宾馆的大会议厅正在召开会议，阿青看了会议的横幅后告诉我们这是越南省长级的会议，与会的都是各省的领导。阿青还说停车场那些高级轿车挂的都是各省的牌子，是那些领导的专车。轿车以日本的丰田车居多，看来越南官员们的待遇是十分优厚的。
　　我们在河内的主要游览点是河内人民广场及镇国古寺，还准备瞻仰胡志明主席的遗容。镇国古寺规模很小，香火却很旺，可见佛教在越南也十分普遍。河内的人民广场远没有我们的天安门广场宏伟壮丽，只相当于我们国家很多中小城市的一些广场，一片草地加一片铺装，越南国旗下只有一名人民军战士在站岗，军装则与我国六七十年代的解放军军装相同。这战士虽然没有我们国旗班的战士那样威武英俊的仪容，但其庄重和忠诚却毫不逊色。我们邀请战士跟我们合影留念，他爽快地答应了。遗憾的是因为纪念馆没开放我们无法瞻仰胡志明主席的遗容。大家就聊起了这位越南的民族英袖，当年在电视屏幕上也看过很多次老人的形象，所以一点都不陌生。从阿青口中我们得知越南的年轻一代人对他们的胡主席也十分敬仰。
　　广场里几乎没有什么绿化植物，但在纪念馆旁边我们看到一排醒目的沙地玫瑰，这些沙地玫瑰栽种在大型花盆里，株高不到一米，枝条却十分粗壮虬劲，没有一片绿叶，却开了满枝的红花，明艳而开朗地迎着南国夏日的骄阳。广场的空旷更加显示出这一排玫瑰的突出与独特，刹那间我觉得这些玫瑰不正是越南人民不屈的、向上的、自尊的民族性格的象征吗？
　　我知道，这种走马观花式的旅游是很难了解到一个国家的全部内涵的，但从几天的吃、住、行、游的细节中，越南在我的记忆深处已远非那个战争中的遍地战场、战后又是满目疮痍的多灾多难的国度，从越南人民对中国这个旅游大户的友好态度上，从我们接触的不多的社会生活的几个侧面，我们看到越南正从自己民族厚重的历史中走来，走向新的世纪。